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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红色记忆之北漍硬汉——刘振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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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11月,镇江。铅灰色的天空下,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而近,一辆因车呼啸着驶进挂有“江苏省政府军法会审处”牌子的大门。车停,两名国民党士兵夹着一位戴着脚镣手铐的中年男子走下车来。他,就是中共长泾区委书记刘振寰。
但见他棱角分明的脸,紧抿着的嘴唇,略微凹陷的眼睛,透出一股刚毅之气。他向四周扫视一下,在沉重的铁链声中,缓步向牢房走去。
这是一间约10平方米的房子,四周高墙耸立,仅铁门上有一小窗洞,射进一束像利剑似的光线。
忽然,牢房门被打开,两名凶神恶煞似的国民党士兵吼叫着将刘振寰带出牢房。
刘振寰被带到审讯室。只见室内摆放着各种刑具,旁边一盆炭火伸着红红的舌头舔着几把烙铁。正中墙上挂着一面青天白日旗,下面一张桌子,桌子后坐着一位满脸横肉的审讯官,几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分立两旁。

 


刘振寰故居

 
审讯官:“你就是江阴长泾区委书记刘振寰吗?”
刘振寰:“既然知道了,还问什么?”
审讯官:“他妈的,还嘴硬。”“啪!”一记耳光落在刘振寰的脸上。
刘振寰的嘴角立时尚下一缕鲜血。
审讯官:“刘振寰,你们区委还有些什么人?”
刘振寰:“就我一个。”
审讯官:“好啊,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来呀,把他吊起来。”
几名士兵七手八脚把刘振寰吊起。审讯官上前一把撕下刘振寰的衣服,“嘿嘿,到底是中国体操学校的高才生,一身臭肉还挺硬的。来呀,给他一块‘红烧肉’尝尝。”
随着审讯官的一声嚎叫,一名士兵从炭火盆中拿起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往刘振寰胸脯上按去,“呲——”冒出一股青烟。刘振寰痛得昏死过去。
“哗——”,一盆凉水往刘振衰头上泼去。刘振囊慢慢苏醒过来。
审讯官阴笑着说:“刘振寰,‘红烧肉’的滋味怎么样?”
刘振寰忍着剧烈的疼痛,咬紧牙关,怒视着审讯官,一声不吭。
审讯官:“快说,还有哪些同党?”
刘振寰还是一声不吭。
审讯官走到刘振寰面前,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说了就放你出去。怎么样?”
“呸!”刘振寰将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到审讯官脸上,正气凛然地说:“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
“快,快拿石灰。”审讯官一面掏出手帕擦脸上的唾沫,一面气急败坏地吼叫。
两名士兵给刘振囊脱去鞋袜,然后端出一只盛有生石灰的木桶,将刘振寰的双脚按入桶内。一名士兵端来一盆冷水,倒入石桶内。
"哗——”,一团白雾蒸腾而起。
桶内的石灰在“毕毕剥剥”地爆化。
士兵的双手死死按住刘振寰的双腿。
刘振寰紧紧地咬住嘴唇,额上渗出黄豆大的汗珠,不一会儿就至倒在一边。
士兵:“报告长官,刘振寰已经昏死过去。”
审讯官:“把他送回牢房去。”两名士兵放下刘振寰,架出门去。地上留下两道红白相间的印痕。

 


张志强题词的刘振寰烈士纪念馆

 
牢房内。
刘振寰气息奋俺地躺在地上。过了一会,逼人的寒气使他渐渐苏醒过来,吃力地睁开眼睛。他想爬到近在咫尺的稻草铺上去,于是伸出双手,用肘顶地,但只觉得双手又酸又麻,胸口像用锥子扎一样的疼。想用脚来帮一下,只觉得脚好像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他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他干脆放弃了努力,两眼望着空荡荡的屋顶,回忆起火热的斗争生活:
——为了替江阴农民运动领袖周水平烈士昭雪,他发动农民群众,组织农民协会,斗争地主豪绅,开展减租减息活动,利用庙会、演戏等时机散发革命传单,宣传共产党的主张;与江阴农民革命军副司令茅学勤、省农民运动特派员陈叔璇等一起参加由中共江阴县委发动的后塍、杨舍、峭岐、顾山镇周东庄等地的十余次农民暴动。他带领农民革命军打击地主,查抄和烧毁地主的房田契纸;查封地主粮仓,把粮食分给贫苦农民:在白色恐饰严重的时候,和中共江阴县委书记陈唯吾在家里通宵密谈对敌斗争形势,开展恢复党的组织,重新登记党员的工作……想到这些,刘振寰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疼痛和寒冷已被驱赶到九霄云外。他在心里骂道: “强盗,你们总有一天会被押上历史的审判台!”

 

刘振寰创办的石池小学原址

 
刘振寰被两名士兵架着来到监狱接见室。早已守候着的刘振寰的胞弟刘景材、刘景桐抱着刘振寰那个只有五六岁的儿子刘宇凡一齐朝铁栅边扑了过去,“哥——”“爸——”
刘振寰欲急步上前,一个跟跑,急忙抓住铁栅,颤声喊道:“兄弟!宇凡儿!”
刘景材、刘景桐紧紧抓住刘振寰的手,抽泣着说:“哥,你受苦了!”刘振寰含着泪花问道:“兄弟,家里都好吧?”兄弟俩听刘振寰问,不觉失声痛哭。刘振寰急忙追问:“兄弟,怎么啦?”刘景桐泣不成声地说:“家里房子给烧了,东西被抢了,嫂嫂也……”刘振寰听说,身子摇晃着差点跌倒。他抓住铁栅,镇定了一下,抚摸着儿子伸过来的小手爱抚地说:“以后要听叔叔的话,做一个好孩子,懂吗?”

 


刘宇凡在刘振寰烈士墓前,向小学生们讲述父亲当年的革命斗争故事

 
刘宇凡忽闪着眼睛,点了点头。刘景桐拿出一个药包,隔着铁栅递给刘振寰:“哥,这是你上次要的水烫药。”刘振囊接过药,嘱咐道:“你们兄弟之间,必须团结和好,代我培育好子女。我事到如此,宁死不做背叛党的亏心事。”说完,随手将药抛在铁栅外。
1931年4月4日,刘振寰被国民党枪杀在镇江的一座山脚下。时年35岁的他,为了维护党的利益,英勇地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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